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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1——8.20

呃 题目不是题目 只是用来提醒我这是什么时候写的。

还会有下一节和下下节,什么时候写要看缘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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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

  诺亚·斯特林坐在酒吧的一角。这位置是照明的死角,白亮的灯光继承着店主的吝啬,只愿将墙的影子投射到这个角落。只有一盏老式的吊灯它从房顶上落下来,堪堪悬在离桌子不到一米的高度,白炽灯泡同时散发着烤人的热度和昏黄的光,提供基本的亮度。可这样的设置可谓敷衍,诺亚·斯林特只要后靠在沙发上就能轻易地避过它的光——他也是这样做的。

 毕竟诺亚·斯特林不需要光。

  他已经在这儿坐了大半个晚上。前半夜很吵:架子鼓手不停地踩响低音大鼓,一遍又一遍地敲过不同的吊镲,他敲得越用力,人群的呼声就越响亮;然后乐队的其他成员一齐费力地演奏起来,主唱在台上来回蹦跳,唱得声嘶力竭,摔了吉他;之后乐队撤场,取而代之的是好几个硕大的音箱,球型镭射灯旋转着射出炫目多色的光,人们争先恐后地涌入舞池,随着电子音乐扭动自己的身体。酒杯酒瓶摔碎的声音不绝于耳,可除非哪位女孩因赤裸的脚踩到碎片而发出尖叫,不然没人会注意到满地的碎玻璃渣。这样疯狂的嘈杂持续了两三个小时,直到小伙子们搂着漂亮姑娘的肩摇摇晃晃地,三三两两的年轻人举着没喝空的酒瓶踉踉跄跄地走出酒吧,音箱撤走,主唱捡起自己摔在地上的吉他,酒吧才逐渐静下来。诺亚·斯林特继续等着,直到满地的碎玻璃渣也被清走,他才打个响指,向酒保要了一杯威士忌。 

 “要苏格兰的,不要爱尔兰。”他补充道,用生疏的捷克语。酒保则给了他一个奇怪的眼神。

  过了一会儿酒就被摆在了桌上,棕黄色的液体被盛在低球杯中,上面浮着几块冰。诺亚没动那杯酒,他只是盯着它看。吊灯昏黄的灯光在冰块和酒上折射,使它们看上去隐约的有一丝棕红。然后那丝棕红忽然运动,扭曲着舒张着,变得明显又鲜艳,像是什么倒映的影子,像是血。

  诺亚抬起头。马卡斯·格兰特站在他面前,穿着一件枣红色的厚风衣。

 “嗨,亲爱的。”他笑着打招呼,将厚风衣脱下,摘了手套和围巾,坐下。

  诺亚将那杯酒向马卡斯推了推。“给你点的。”

   马卡斯笑得更开心。他拿起酒喝了一大口,眉头微皱随后又舒展开。

 “爱尔兰酒。”他摇晃着杯子,“少了烟熏味。”

  诺亚没说话。他打量着对方。马卡斯的头发长长了,被他在脑后扎成小小的一束,给他添了几分艺术气息;他的脸颊上有一抹浅浅的红,下巴上则有些胡茬。他几乎没变——一年的时间改变不了什么。诺亚有无数个问题想问,但他决定从最无关紧要的那一个问起。

  “你这里,”他说,指了指自己的脸颊,“是颜料还是血?” 

 马卡斯微微一顿。他用手抹了抹脸,没把那抹颜色蹭掉。他看了看自己的指尖,然后低声的笑起来。  

“是颜料,也是血。”他说,眼里有着熟悉的戏谑和认真。他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听到警笛声了吗,亲爱的?”






  然后诺亚也笑起来。先是一个微笑,接着笑意在他整张脸上扩散开来。最终他笑出声,一边笑着一边将身子前倾,凑到马卡斯跟前。他收敛了笑意。他闻到了烟,威士忌,和血。这令他安心——这都是他熟悉的。他将手附上对方的脸庞,擦过那一抹红,吻在对方唇上。

  “好久不见,马卡斯。”他说。










02


  他们是因为一封信而分开的。

   那时他们刚结束了非洲的行程,脚重新踩上了欧亚大陆。诺亚想歇一会儿,可他不想回瑞典。于是马卡斯带着他去了苏格兰,那是他的故乡。十一月自然没有爱丁堡艺术节,大城市对他们的吸引力降到了最低,马卡斯则带着诺亚直奔他的老房子——它在极北的苏格兰高地中藏着,周围荒无人烟。

  推开门的一刹那,诺亚脸上的表情就很好的说明他喜欢这房子。他用了半个小时从上至下地将房子逛了一遍,手背在身后,脚慢慢地踱,时不时地摘下一只手的手套摸一摸墙壁的纹理。待他审察完毕,带着满意的表情从倒数第二个台阶跳下来时,马卡斯已经将客厅的壁炉清扫干净并点燃了。于是诺亚更加高兴了——马卡斯总能准确地猜中他的心思。他喜欢这栋房子,喜欢踩上去发出咯吱响声的楼梯,喜欢墙上挂的鹿头,和它角上放着的猎枪。

  他们每周有两次,沿着北部环岛公路开车一个半小时到城镇里采购。其余的时间都在房子和周边度过。马卡斯会在一大早将画材搬到房外去,挪挪放放地,最终寻到一个他满意的位置,然后就面对着梦幻般的湖泊、深褐的峡谷或瑰丽的荒原写生,然后在画上点些这个季节并不开放的白色花儿。在他画画时,诺亚就在周边瞎逛,踩在黄绿相间的草地上,并用手探清凉的湖水,然后朝着马卡斯的方向幼稚地大喊:“这儿有南希*——”回音在山谷里回荡,过一会儿马卡斯的回答也这样荡了过来:“尼斯湖才是南希的家!”诺亚就笑,把手从水中伸出来,快走回去,并用冰冰凉凉的手贴马卡斯的脖子。有时他会看见一两只土拨鼠,还有其他他叫不上名的,像兔子又像老鼠的啮齿类动物。而当马卡斯不画画时,偶尔,他会唱歌,用苏格兰盖尔语,唱着民歌,记不起来的词一概用Ti voglio bene*代替。他们在屋子里则更平淡。诺亚喜欢窝在壁炉旁的沙发椅上看书,光着脚踩在软绒的地摊上,马卡斯则靠在一旁玩几年前报纸上的填字游戏之类。这几乎是他们最像普通人的生活了,没有血、刀和餐桌上不知名的肉,更没有艺术品。

  他们就这样度过了平淡无奇的一个月。直到有一天,例行的镇上采购,因攀谈过几次而熟络起来的酒窖老板娘递给马卡斯一封信。

  “这信前天寄到镇上的邮局,我去取信正好瞧见,就给您顺手拿回来了,省的您再跑一躺邮局。”好心的老板娘将信原封不动地递给“红发的斯科特先生”,然后照例,一瓶波旁威士忌,两块白松露。

  红发的斯科特先生接过信并道了谢,诺亚则拿起酒和松露,两人无言地回到车上。





  “你猜这信是谁寄的?”马卡斯把信摔在桌子上,语气里丝毫没有疑问的意思,只有些许不耐烦。诺亚端正地坐在沙发椅上,盯着信封上“红发的斯科特先生”,墨蓝色的钢笔字,写得很漂亮。他觉得烦躁和不安,仿佛什么东西蠢蠢欲动地在他心里钻来扭曲,催促着他做出些行动。

  “我可还没过厌这样的日子。”马卡斯接着说,语调很冷淡。“诺亚,别拆它。”

  而诺亚扶着额头叹了口气,然后拿起那封信,以及早就准备好的拆信刀。

  “你知道这封信的意义在于它本身,而不是他写了什么。”诺亚说,小心翼翼地用拆信刀拆开信。随后他将信封里的东西倒在桌子上——一枚硬币,上面雕刻着的是林肯的头。






  诺亚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他望向马卡斯,又很快地将目光收了回来。他说:“我要去找他。”

  马卡斯的脸上倒是没什么表情。“我知道,我知道。”他顿了一下,然后语气又回到平常那种强调,并带着戏谑:“他如果想杀了你,该怎么办?”

  诺亚站起身,将拆信刀放在桌上,闻言呵呵地笑了几声。“他有什么理由杀我呢?”

  而马卡斯没笑,他的眼睛里有着嘲讽。他抬头,盯着诺亚的眼睛,说:

  “他杀伊尔顿,有理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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