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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兔赤| 他是光,你是伊卡洛斯

一个几乎没什么兔赤味的兔赤 其实主要是在写赤苇

私设成天,OOC预警。

这一篇没什么意思又有些苦闷,如果不介意的话?

BGM:https://music.163.com/song?id=29460082&userid=52772934




  这冗长、苦闷、又凝固的夏天。


  头一次接触排球,是在小学二年级的体育必修课上。老师拿出儿童专用的软质排球,焦黄色的外皮和柔软的纤维芯对小孩子细嫩的皮肤非常友好,砸下来也不会疼。赤苇捧着软软的球,跟着老师的指导双手交叠,小臂努力并在一起。垫球对于他来说非常轻易,在别的小孩子将手抬得过高或用力太大把球打飞时,他已经可以稳稳地站在原地连续垫球超过五十个不断了。

  老师摸摸他的头,脸上带着些许惊讶的表情,夸奖道:“打得真不错!”

  小孩子对于夸奖总是非常在意,哪怕是大人们最不经意的一句“真棒”也会被记入心间;同时他们又往往对自己过度自信,认为被夸奖的自己是与众不同的优秀存在。

  于是他又学习传球,再接下来是自垫自传,然后被老师组进学校的排球队。小学的排球队没什么比赛和训练,只是一群对排球有着兴趣的孩子凑在一起玩玩球,充其量算得上是锻炼身体的课余活动。赤苇从小学二年级打到小学六年级,毕业时老师蹲下来对他说:“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要继续打下去啊!”

  如此一来,加入初中的排球部显得理所应当,每天午休课后的训练逐渐变成日常生活中雷打不动的环节,也习惯了和小学完全不同的训练强度和模式。他和从初中才因为兴趣加入排球部的人不一样,他有着自小学就积攒下的经验和球感,时间让他的起跑线比别人往前不止一步。

  只有一点是同样的。头一次用标准练习排球垫球时,厚实的皮质表面砸在小臂上的疼痛感。

  第一天下来他的小臂一片通红,回家用冷水冰敷很久,第二天依然隐隐作痛。再去训练时,同样的球砸在仍然红肿的小臂上,麻麻的痛感如同细小的电流爬上他的大脑。不少部员因忍受不了这疼痛甩着手退出,也有人因为训练太累请了假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赤苇听见教练和监督抱怨着“没有毅力的小不点儿”,用冰的瓶装矿泉水贴上通红的小臂。

  赤苇并非不怕疼,他只是比较能忍耐,另一方面觉得从小学练到现在若这样放弃也太过可惜。于是默不作声地,传出一个又一个球。

  他又听见教练和监督说:“有赤苇在,今年或许能挺过第一轮。”

  事实上这所学校普普通通,排球部更是平庸无比。他的队员们没什么野心,也有许多人坚持了三年却仍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在坚持。初中二年级时他们首次突破第一轮,在第二轮遇上强校毫不意外地败下阵来。其他队员一副可惜又理所应当的样子,赤苇背着包走在队伍最后。理性告诉他这场球输了也是意料之中,但少年小小的争强好胜之心此刻冒出嫩芽,无论怎么想还是不甘心。

  他听见教练感慨道:“总觉得在我们这里有些屈才啊,赤苇要是在枭谷或者井闼山,现在的光景估计大不一样。”

  初中三年级时他们又去参加了全国大赛的预选赛。比赛前一天晚上,吃饭时本地电视台正好在播比赛即将开幕的消息。赤苇瞥了一眼屏幕,稍微有些紧张,赶紧把目光收回来埋头吃饭。

  “哎呀,不知不觉京治也打了好久排球呢。”他的妈妈盯着电视感叹道,“从小学到现在,有六年了吧?”

  “七年。”赤苇回道。

  “高中想好去哪里了吗?要不要选一个排球很强的学校呀?教练总跟妈妈夸你多么有天赋多么优秀呢。啊!或许我们家京治会成为职业排球运动员也说不定哦!”餐桌上的气氛突然热烈了起来。

  赤苇京治早在升上三年级时就开始对自己今后的高中生涯做打算。他将那些纳入思考范围的学校列在一张清单上,每一项影响因素按量化写得清清楚楚,大如教学成绩、硬件设施、离家远近;小到校服样式和小卖部有没有他喜欢的梅子饭团,排球队当然也在影响因素之列。他在那张纸上划了又划算了又算。

  “想去枭谷。”

  “哦!那可是不错的学校,排球队也很强吧?”

  赤苇点点头。枭谷的确是所优秀的学校,不论是成绩还是风评都不错,也是传统的排球豪强校。前一阵子的运动杂志上有写到枭谷的新一年生里有全国排名前五的主攻手,这一点他也算进去了,于是枭谷以微弱的优势胜过另外一所离家更近的学校。

  那年的比赛他们打进第三轮,然后败在四分之一决赛上,这已经是这所学校的最好成绩。

  那天的体育馆灯光未免有些太过明亮,明亮到刺眼,汗水淌进眼睛里又酸又辣,混合着被刺激出的眼泪聚集在眼角。赤苇仰起头,使劲地闭上眼试图缓解不适。

  然后他听到了来自隔壁赛场震耳欲聋的助威声:

  “——枭!谷!最!强!”



  毕业后他如愿以偿地考入枭谷,再一次理所应当地加入排球部,然后见到了那位排名全国前五的主攻手。

  木兔光太郎。

  见到他扣球的那一瞬间,赤苇才明白什么叫做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助跑时摆动的双臂如同翅膀,跳起扣球的力道大得惊人,砸向地面砰的一声闷响。

  他看着木兔落地后高呼双臂大喊:“HEY HEY HEY——!”,仿佛看到了光。


  枭谷和他的初中校有着本质的不同。这所学校很强,从前就很强,现在有了木兔光太郎的加入更是实力名列市内前三。对于他们来说,打进全国大赛是家常便饭。

  更重要的是,每一个队员,从正选到替补,都怀着对获胜最大的野心和自信。当然,还有毋庸置疑的实力和对排球的热爱。

  赤苇是喜欢排球的,也想要赢球,这一点毋庸置疑。但他有时觉得和枭谷其他人比起来,自己好像没有那么喜欢排球,也没有那么渴望获胜。他自幼便被夸优秀有天赋,但他自己清楚所谓的天赋只是比平常人更好一些的运动神经和不错的球感罢了,那些让他优于普通人的,只是从小到大经验的累积,训练的回报,腿上的擦伤和红成一片的小臂。

  但枭谷是不一样的,木兔光太郎是不一样的。

  他有着超出常人的天赋,有着惊人的精力和体力,太阳一般火热的热情。他是那种当所有人都累到动弹不得时还站在球场中央高呼“再来一球!”的人。

  木兔光太郎是光,是天生的主将,他有着让人愿意追随的魄力,他以强硬的姿态带着整支球队向前飞奔。跟上他的步伐意味着进步和飞跃,意味着变强。

  赤苇京治非常、非常愿意追随他。

  但他跑得相当踉踉跄跄。



  瓶颈期这一词听起来平平常常普普通通,但真正发生在自己身上时才能感受到那种艰难,被扼住喉咙的窒息感,被卡在原地动弹不得的无力感。

  明明练习到了被教练阻止的地步,明明有足够的思考,也调整尝试许多次,但并没有进步。他的传球尽管仍旧优秀,但没有变得更好,精准度和速度都与前一时期无甚差别。

  而当他苦于瓶颈期时,其他人还是在飞奔。从前跟在木兔身后的学长们现在与他并肩。

  赤苇看着自己的指尖——好像只有他还留在原地。


  有时他觉得木兔光太郎是光,自己便是伊卡洛斯,有着用蜡黏着羽毛做成的虚假翅膀。飞得太低羽翼站上海水会被拽入大海,飞得太高蜡就会被太阳融化。

  尽管如此赤苇京治仍愿意追随他的光。他愿意拼命扑打翅膀向他飞去,哪怕翅膀融化,他跌进深渊也在所不惜。

  ——想触碰到他。他是这样想的,他是这样做的。

  可当他回过头,却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翅膀。


  裁判吹响换人的哨子

  “赤苇,你去休息一下。”

  赤苇愣了一下,点头说好。接过一年级学弟手中握着的号码牌,他拍拍对方的肩膀轻声说了句“加油”,跑到休息区。白福递给他水和毛巾。

  体育馆灯光未免有些太过明亮,明亮到刺眼,汗水淌进眼睛里又酸又辣,混合着被刺激出的生理性眼泪聚集在眼角。赤苇仰起头闭上眼睛,汗水混合着泪水滑下脸颊。

  好累。

  这冗长、苦闷、又凝固的夏天,何时才能结束?






END


  不用担心,不用害怕。

  光不是太阳,不会融化蜡。

  不需要拥有翅膀,因为他会带着你飞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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